做工阿宅02

一個資訊出身的阿宅。

挺身進入做工的領域，會發生甚麼事？

我永遠忘不了第一天在職訓上課時。老師拿了一塊鐵板給我們。

較我們在上面畫出5x5mm的格線，然後在交界處用中心衝打洞。

還在想這種根本簡單活，搞不好我還蠻適合這一行的時候。

老師居然要我們在中間切出一塊正方孔。

我看了一下鐵板。敲了一下。

老師你沒搞錯吧，這是鐵板耶。

沒關係，沒看過電視也看過書。我相信等等老師就會拿砂輪機之類的來了。

結果拿是拿了，但拿的不是砂輪機。

而是一個鑿子跟一支鐵鎚。

你沒想錯，就是那個頭尖尖的，像是一個可以尻爆鐵板燒的鍋鏟一樣的東西。

跟我們說，就是用這個把它鑿出來。

當下我真的有股無言的吶喊，在心中要噴發出來。

天啊！！沒跟我開玩笑吧！！

但是當你看到旁邊同學開始一槌一槌的敲下去時。

就知道，這真的不是開玩笑的。

死心的我，默默地拿起鑿子。

對準格線，用力的給他敲下去。

還好鐵板畢竟是鐵板，敲一下就幾乎吃掉一半肉去了。

沒多久，就被我敲出了一條溝。

但是不對啊，剩下不管我怎麼敲，就是敲不穿到對面去。

都敲到手快要報廢了，這條溝永遠就是硬是貫不穿。

正當我已經要快握不住鐵鎚時。

只見旁邊熟門熟路的同學。已經敲完一圈。

看他對著角落一角，用力的在敲一下。

繃的一聲。

鐵板就像剝開了的罐頭一樣。

嘎哩一聲的就被扒開了一片鐵片下來。

當下真的恍然大悟。原來是要這樣把肉逼到極限後再用撕裂的方式敲下來。

老生常談江湖一點訣，說破不賺錢。

有些事真的點破覺得沒有甚麼，但在當下真的是想破頭也不知道。

知道方式後，就依樣畫葫蘆的。算是勉強的完成了開孔這份功課。

才在想應該可以收工了吧。

結果老師立馬就遞了一隻又粗又大的....銼刀給我。

老師，我想必你一定在旁邊看我看很久了吧

不然怎麼可能可以那麼的行雲流水般的拿東西給我。

好歹讓我手回復一下啊啊啊啊...

下一份功課就是

把鑿完孔的毛邊，也就是邊緣多餘的金屬不規則邊緣

用手工的方式，將他磨成一直線。

說起來很輕鬆。

但當你右手剛敲完不知幾百次的槌子時。

你只會覺得，馬押。

我都快要拿不住東西了你還叫我用這個東西磨鐵板？

理所當然的我磨的非常痛苦。簡單說我其實只是用手抓著銼刀再刷鐵板而已

沒多久，老師就走了過來

跟我說道

＂同學，這樣磨你是想磨到下半輩子喔？＂

於是只見老師一個箭步，左手壓住刀頭，右手握緊刀柄。

＂銼刀喔，使用時不能用腕力。要用身體的力量壓下去＂

＂然後前後移動，要靠腰力＂

然後就只看到老師刷刷刷的，不知一秒前後移動了幾次

我都懷疑是不是看到老師開分身術了。

瞬間就把鐵板的一邊直角給磨了出來。

只能說，薑還是老的辣，我這入行菜鳥就算得了口訣。

能不能身體力行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只看到旁邊許多有硬底的同學，一個一個刷刷刷得磨完了毛邊。

相約幾個作伙，就走出去外面抽菸了。

而我，依然努力想要試著＂不靠腕力＂的方式，來把毛邊磨完。

當天晚上，我也得到了做工後，手上首次的水泡。

看著水泡。

心中沒有太多想法，但是有一點可以確認的是。

至少，我知道身體已經記住老師講的一點一滴了。

夜深了，我沒有花太多時間就進入了夢鄉。

也許是太累了。

抑或著是..

我滿足了。